Monday, March 30, 2020

自己2.0 : 評Living with Yourself(《與己同行》/《麥斯2.0》)



自己2.0
太 皮


自從使用智能手機後,為減省昂貴的機價,我都會跟電訊公司簽訂兩年的合約,所謂“不用白不用”,續約時能以優惠機價買新型號手機。於是,每兩年我都會重複三個步驟:一、簽約買機;二、將舊機備份並將資料完全複製到新機中;三、舊手機放售或送人。

在新機複製好舊機資料後,原則上我擁有兩部軟件一模一樣的手機,只是硬件有級數的分別而已。若我一直不將舊機回復到原廠設置,兩部手機便活在“平行宇宙”,未來可獨立操作,發展出不同的“人格”。

不知Netflix影集Living with Yourself的編劇,是否受到這個現實中的細節所啟發,創作了一部講述母體與克隆人並存的有趣故事。

此劇港譯《與己同行》,台譯《麥斯2.0》,兩個譯名都不甚好,有點趕客,這裡姑且用比較好的台譯。劇集由“蟻人”保羅活特(Paul Rudd)飾演主角麥斯,故事講述生活不如意的他聽從同事推薦,到一家水療中心接受服務,醒來後卻發現自己被埋於荒山野嶺中,驚魂未定的他趕回家後竟發現一個一模一樣的自己。兩個麥斯遂一同前往水療中心一探究竟,才發現那是“克隆中心”,並被告知,當克隆完成後,中心就會將母體“處理掉”,克隆人擁有與母體一模一樣的記憶,但軀體由新的細胞組成,思想更像蘋果的IOS系統更新般修補了不少bug,可以說是一個進階版的自己。兩個麥斯同時出現,乃是一宗“醫療事故”,皆因用來殺死舊麥斯的氣體不足。

驟看之下《麥斯2.0》是科幻作品,類似的情節出現在影集《黑鏡》、《碳變》或李安新片《雙子殺手》中,好像沒多少新意,而事實上此劇在科幻方面沒多着墨,更多聚焦於新舊麥斯同時出現所衍生的倫理和社交關係,並以兩個麥斯及妻子的視角交代事件的不同維度,可說創意十足。

如果《麥斯2.0》中不是有兩個麥斯同時存在,大概新麥斯與身邊人都不會有所察覺。對於新、舊麥斯,劇中人的反應截然不同,同事等一般社交關係者喜憂參半,當中的競爭者自然不喜歡煥然一新的對手,上司又怎會不愛賺錢的員工?不過,他們對麥斯來說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妻子凱特是否接受。

當凱特發現秘密後,一開始她難以接受舊麥斯竟如此自私自利,同時也拒絕新麥斯,畢竟那只是一個擁有丈夫相同外表與回憶的克隆人,然而,舊麥斯隨後的表現卻令她失望至極。她開始接受新麥斯,可是短暫相處後,發現自己真正愛的是舊麥斯,兼且新麥斯是升級款,自己並沒“更新”,相形見絀。

這個新不如舊的情節令我想起惡搞《伊索寓言》的《叮噹》經典故事〈樵夫之泉〉。原故事中,有個樵夫不慎將鐵斧頭掉進湖中,湖中升起一個女神,先後拿着金銀斧頭問樵夫是否他的,誠實的樵父皆答不是,於是女神將金銀斧頭都送給他了,鼓勵誠實的可貴。

叮噹有件法寶可將舊物換新,只要誠實作答就可。故事高潮,技安不小心掉進法寶中,女神把一個升級版的技安帶出來,問:“呢個靚仔又英俊嘅技安係咪你哋朋友?”大家爭先恐後答:“唔係,好肉酸嗰個先係啊!”女神見說,便把靚仔技安送給這班誠實的孩子。法寶中技安掙扎着,要朋友相救,結局雖沒明言,但各人最後選擇的應是野蠻又肉酸的技安吧?這,會不會是一種路徑依賴呢?

《麥斯2.0》中克隆技術除了克隆肉體,還克隆思想,克隆人醒過來後不會知自己是克隆人,而母體在昏迷中被殺也渾然不覺,這也有點像《廿二世紀殺人網絡》中的幻象:不知道自己是真是假。若真有這項克隆技術,相信不少人都會一試吧,前提是要確保舊的自己已瓜老襯。

Sunday, March 29, 2020

漫兩拍:亦正亦邪角色受歡迎



亦正亦邪角色受歡迎
太皮


  Marvel Cinematic Universe(MCU,中文可譯做“漫威電影宇宙”)的第八部作品、雷神系列第二集《雷神奇俠2:黑暗世界》在一個多月前上畫,截至12月6日,全球票房已超越六億美元,在MCU中排第四,有望超越《鐵甲奇俠2》的成績。

  較之第一集過多交待故事而顯得沉悶拖沓,第二集情節和內容都豐富許多,只是某些描些顯得“漫畫”了一點,既然改編,就不應該保留太多漫畫的表現手法。不過,也可能因保留了漫畫性,洛基(Loki,由Tom Hiddleston飾演)的角色才可以那麼出彩,鋒芒完全將主角索爾(Thor)掩蓋。

  連同第一集及《復仇者聯盟》,洛基已是第三次出現,挾着在《復仇者聯盟》中大受歡迎的餘威,洛基未出場就已令人期待。說洛基有漫畫性,主要是說編劇及導演按照原作將他亦正亦邪的行為及個性塑造得十分出色,令觀眾對他又愛又恨,印象深刻。觀眾同情他只是個爭不到糖吃的孩子,他每次犯錯之後,我們都會與索爾一樣原諒他的過失,到最後他為報母仇而犧牲自己,更使人動容,Tom Hiddleston可說演繹得十分出色。

  洛基的設定來源於北歐神話,在不同國家有不同稱呼和傳說,洛基是惡作劇和淘氣之神,原是眾神首領奧丁的弟弟,在漫畫中卻改為索爾的弟弟。亦正亦邪的人物本來就較受歡迎,洛基在神話中並沒邪惡的定位,倒不像漫畫中的設定是一個大壞蛋。另一方面,洛基又是主角索爾的宿命敵人,“亦正亦邪”加上“宿敵”,都是不少成功動漫作品大受歡迎的原因,較著名的例子就有《龍珠》的比達及《聖鬥士星矢》的一輝等,只是日本漫畫較喜歡將力量強大而受歡迎的壞人團結在一起,最後都變成好人了。

  類似於洛基在北歐神話的地位,在中國通俗文學中有《封神演義》的申公豹,作為姜子牙師弟,他只是為了賭氣而成為姜子牙宿敵(原因之一是他叫了幾次姜子牙,對方都不睬他而已),事事針對,卻又眼高手低。雖然許仲琳(或陸西星)在描寫這個大壞蛋時也許心中充滿歡樂,但中國文學重在教化,通俗文學也不例外,鮮有亦正亦邪人物的出現,否則作者在描寫申公豹時稍為放縱一下,真有可能創作出曠古爍今的藝術形象。 

  讀者或觀眾之所以喜歡“亦正亦邪”的人物,還是源於我們的心理投射,我們不少人都不喜歡受到規矩約束,卻又不願意成為被唾棄的壞人,最好做錯事有人原諒,做一兩件好事就有人歌頌贊賞。至於我們喜歡“宿敵”,則反映了內心的孤獨,雖然宿敵顧名思義是一個敵人,卻是個與自己由始至終都有聯繫的人。

  電影《雷神奇俠》的洛基有齊了“亦正亦邪”及“宿敵”元素,已具備了受歡迎的基礎。不過,可能觀眾要失望的是,有消息指,在《雷神奇俠》第三集及《復仇者聯盟》第二集中,洛基的角色都不會出現,觀眾要再見到他,相信要等好一陣子了。

  (原載於澳門日報2013年12月,署名麻油王子)

Saturday, March 28, 2020

翻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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翻炒
太皮

  早幾年,手“執”四五個專欄,在忙碌得頭昏腦脹的時候,又要趕着截稿,曾想出一招妙計:將舊時寫下又隱藏了的網誌文章改頭換面,重新包裝成一篇新稿件。這一招不太“管用”,解決“稿荒”之道,還得靠主動和被動減少專欄,達到素材與出產的收支平衡。寫作高峰期已過,現在只剩下“金漆皮毛”安身立命,“易容術”舊招無用武之地。

  其實,“易容術”也不是容易使出的招數,翻查舊網文,發現言之有物而又較有質量的,仍保存在網誌上,拿來“翻炒”不太恰當。至於過去寫下而又隱藏了的大量網文,十居其九都是廢話連篇、負能量爆燈,自己重讀都感到十分汗顏,不相信曾寫過此等文章,對人生和生活失望,而又找不到方向的情緒在字裡行間中滲透着,與現狀相差甚遠,毫無改編價值,到最後,只曾拿過兩三篇出來應市。

  說到網誌,我仍然是不離不棄,想到過去大量專欄文章無機會出書,報刊網頁版又已刪除,既然都寫出來了,為免浪費,近一兩年有空便把專欄舊文上傳網誌,當中,友報的“字字屈機”和本報“動漫玩家”版的“漫兩拍”兩個已完結的專欄,已全部完成上載,將陸續按時更新。

  過程中曾重新閱讀一遍,發現有些文章內容已忘記了,與隱藏了的網誌文章不同的是,有些是有一團火兼且有見地的,現在也許寫不出來了。又順道翻閱了一些過去“隱身”寫的東西,滿滿的陌生感。

  步入中年真的有囉唆和想當年的“語癌”,本來,我只是想寫一段“入話”,然後引出下文,繼續寫疫情相關事宜。

  只不過,現在疫情全球擴散、名人明星相繼感染、全球對華人負面感升溫,加上股市大崩潰,還有武漢各種慘痛故事、泉州隔離酒店倒塌等,種種資訊再加上疫情瞬息萬變,都令我不知所措,不知如何下筆。

Friday, March 27, 2020

字字屈機的告別



字字屈機的告別
太皮

  寫完這篇「字字屈機」後,我便將會暫時告別「華座版」。說「暫時」,是因為自己也許還有機會回來,也許沒有。老土也要說一句:天下無不散之筵席,臨別依依,確有不捨,不捨的是這個耕耘六載的園地、不捨的是點點滴滴的寫作回憶、不捨的也是自己一段一去不復還的歲月。只是經過半年的衡量、取捨和思想掙扎後,我最終選擇了不再感情用事,選擇放棄。

  六年時間,將近三百期加起來超過三十萬字的稿件,「字字屈機」可以說在我寫作生涯乃至生命中佔有一定的重量,曾誇下海口說不會放棄「字字屈機」,然而,一個人的時間就那麼多,如果不能發揮時間的最大效益,那麼,最終受損的只會是自己。是的,當你將時間等同於「金錢」和「價值」時,你看問題就會變得市儈起來,而感情因素就得退居其次。過去,自己就因為吃了太多感情用事的虧,走了很多冤枉路。

  經常有人說寫專欄是「立等可得」,是快餐文化,一篇文章一陣間就可完成,其實不然,寫專欄並非想象中那麼簡單。一篇文章除了「寫」之外還要經歷「構思」的過程,即使你很好彩一下子就決定寫甚麼和怎麼寫,「構思」的過程已耗費你不少能量,影響你處理其他問題所需使用的腦力;然後是寫,不是說你喜歡甚麼時候寫就甚麼時候寫,你要確保有一個令你專心的環境(沒讓人專心的環境也可以,就拖長來寫唄,又耗費更多時間而已),順利的話一小時左右完成(不順利的話是一整天),那麼,你真的是只花了一小時在這篇文章上嗎?不是的,實際上那一小時對作者整體時間的運用有很大影響:你得保持規律的生活、你得調整作息和生活排程去遷就那寫作時間,根本就是牽一髮動全身。

  「字字屈機」一寫六年,偶有感到疲累,卻未曾想過放棄。過去,一周只兼顧兩個專欄(有段時間也在寫每月一篇的動漫專欄),應付起來還卓有餘裕,我可以用兩種心態去完成這些寫作。對我來說,「字字屈機」因為字數管制不嚴格,「老大哥」不多,有時,我可以寫得更隨心所欲,反而寫出一些我很滿意的作品來。有些埋藏腦海深處正逐漸流逝的記憶,如果不是因為「字字屈機」的緣故而寫出來的話,真的不知道何時才會寫,可能未寫出來之前,印象已全然消散了。一定程度上說,「字字屈機」給了我很多。

  去年下半年起,我陸續接受了更多專欄的邀請,連同修訂的《草之狗》重新連載,今年初開始,一周竟有五篇專欄見街。有時也會被勞累侵襲,我不止一次引用「專欄能夠把一個人掏空」的話來解釋,是的,確實如此,一方面你要將腦內僅有的「物資」公之於眾,另一方面因作業時間不足出來的產品未必滿意,這些都令到我有時會有無話可說或不想說話的時候。到今年中,更感到吃不消了,正如前面所說,寫專欄要求心力、勞力、時間和規律,幾篇文章帶來的壓力不是加數而是幾何級數,為整個生活作息帶來極大的制肘。物極必反,我開始感到疲累和厭倦。

  一陣心力交瘁,我不禁思考:我是否高估了自己的能力?自己是否真要兼顧那麼多?兼顧那麼多是否值得?把寫專欄的時間用來看書進修或構思可以變成知識產權的小說,可能更劃算。我採取行動了,將兩個專欄減產,改為雙周一刊,包括「字字屈機」。

  我想,堅持六年做一件事確實是挺值得自豪的──其實有很多想寫下來發表的舊有想法,一早就已寫完了,寫專欄慢慢就會變成一種責任。對於「字字屈機」,更多是感情因素,是感恩,是不捨。「華座版」編輯(包括已辭任的郭編輯及去年底接手的古編輯)都對我不錯,而事實上,除了友報的編輯幫了我一把外,《華僑報》副刊也對我的寫作生涯舉足輕重。

  兩年前在「字字屈機」寫過一篇叫《文學路上的鼓勵》的文章,我就提到過當年投稿到《華僑報》「華青版」,獲編輯刊登之餘,還寫了一封信鼓勵我寫作的往事。這大概就是我與《華僑報》副刊緣份的開始,之後,我陸續將一些課堂作文投寄到「華青版」發表。

  大學畢業後,在陸奧雷的組織下,我參與了「新世代生活誌」專欄的寫作,那可算是我第一次寫專欄,只是當時實在保持不了每周一篇的紀律與頻率,寫了一段日子便沒有再寫了。之後,也是陸奧雷義務替「華座版」拉稿,幫編輯傳話叫我多寫,於是我又寫了幾篇。2010年底,受到郭編輯的邀約,次年開始在「華座版」寫「字字屈機」專欄,展開了我真正的專欄歲月。去年,我的長篇小說《草之狗》獲得了在《華僑報》副刊「繽紛zone」重新連載的機會──老實說,如果不透過重新連載的方式,我實在沒動力把這部對自己舉足輕重卻又存在一些連載小說通常都有的缺陷的長篇小說認認真真地修訂。《華僑報》副刊是我文學生涯的見證者和助力者,不諱言的說,在我一些失意的日子也曾拉我一把。

  離開「華座版」確實是一次比較痛苦的決定,作這個決定時,比較讓自己好過的是當年邀請寫專欄的編輯已離職了,儘管與新編輯也有交情,但作決定就輕鬆多了,畢竟已物是人非。再者,將感情因素壓下,一切從時間金錢的角度去考量,也就容易有結論。

  一直不覺得自己的文章有多好,文筆有多出類拔萃,能混得「字字屈機」這個專欄,一寫六年,也是一種機遇與幸運。「字字屈機」給了我很多,我希望當中可讀性強的作品能結集出版。(有部分作品已選入散文集《夜遊人》)

  「字字屈機」是我今年停止的第二個專欄,第一個是今年初才開始的網媒Recap853的「錘心鎖欲」專欄(本為每周一刊,年中我改為兩周一刊),八月時因該網站方針改變停止文學專欄的發佈而終止。也許,現在我仍在撰寫的專欄在某一天也會終止與我的合作關係也說不定,但我也不會太難過,畢竟試過了、證實過了、做過了,於願足矣,反正,善待時光,總會獲得回報。

  再一次感謝《華僑報》讀者的長期支持,後會有期!

  (寫於2016年底)
  (刊登於澳門《華僑報》「華座版」「字字屈機」專欄近300篇稿件已上載完畢。太皮)

Thursday, March 26, 2020

澳門消費券:三千元唔簡單續篇

澳門天巢餐廳美食

三千元唔簡單續篇
太 皮


    幾周前寫〈三千元唔簡單〉講的消費券已接受登記。政府目的明確,一來補貼居民,二來刺激內需。盤活營商環境,中小企活下去,草根居民就業保得住。措施不錯,奈何澳門人天生用“三教九流”目光看待排末流的“商賈”,消費券明益商家,居民一定有意見,畢竟涉及巨大利益。正如我之前曾分析政府另一項大舉措“膠袋徵費”,是“借力打力”,激發居民連一元都不想益商家佬的心態,達到環保目的。

    原以為,既然用得澳門通,就會順手搞埋Mpay的“移動支付”方式,而現在已塵埃落定用卡式的“電子支付”。想來,要搞移動支付,先不說技術問題,要平行澳門近十種移動支付工具的利益已相當困難,卡式的話,只要平衡澳門通及銀聯閃付就可以了。

    我不懂經濟學,純粹從抒情角度出發,消費券無疑是大規模刺激需求,是否會做成供需關係的不平衡,導致商戶抬價,令居民得不償失呢?市民的擔心也不是無的放矢,有些商戶在逢年過節抬價後,出現打蛇隨棍上“回不到從前”的情況。官員說市民有選擇權,但若然全社會小商戶一起“合謀定價”又如何呢?儘管澳門是所謂的自由市場,也希望當局表表態,請有心抬價的商戶高抬貴手。

    想不到在消費券領取手續方面,又引出另一問題。由於代領消費券需要授權書和身份證正本,不少有親人在外的市民打上電台吐苦水,表示困難重重。我想,不如一不做二不休,政府何不繼續借機大搞電子政務:設網上授權專頁,讓身處境外的授權人上傳授權書和身份證等文件,並上傳手持證件拍下的個人照來證實身份?此做法在內地多方面,乃至澳門的中資電話公司也有採用。當然,這涉及到系統採購、居民接受程度、法律乃至私隱等要考慮,卻未嘗不是一種可以思考的辦法。

Wednesday, March 25, 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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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皮作品系列

  中篇小說《愛比死更冷》 原價 50元 8折40元
  (2008年,澳門日報出版社,ISBN 9789993732679)

  中篇小說《綠氈上的囚徒》 原價 70元 8折56元
  (2011年,澳門日報出版社,ISBN 9789993732860)

  中篇小說《懦弱》 原價 70元 8折56元
  (2014年,澳門日報出版社,ISBN 9789996548123)

  短篇小說集《神跡》 定價 30元
  (2015年,中國作家出版社,ISBN 9789993711858,ISBN 9787506377393)

  散文集《夜遊人》 原價 80元 8折64元
  (2016年,澳門日報出版社,ISBN 9789996548260)

  詩集《一向年光有限身》 定價 30元
  (2016年,中國作家出版社,ISBN 9789993712152,ISBN 9787506390187)

  中篇武俠小說《殺戮的立場》 原價 新台幣200元 澳門元優惠價 45元
  (2017年,台灣釀出版(秀威資訊),ISBN 9789864452071)

  以上定價均為澳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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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光書店(高美士街澳門理工學院新大樓地面)
边度有書(澳門連勝街47號)

如書店沒有存貨,可向書店訂購





Monday, March 23, 2020

吹水文



吹水文
太皮

寫作,有時確實會有越寫越心淡的感覺。尤其當你努力地寫、拼命地寫,以為寫得很精彩的時候,換來的往往是冷淡的反應,出一本書如同石沉大海──開始的一瞬有一點漣漪,然後便靜默如昔。也許,應該把自己當作那些初出茅廬發着作家夢的菜鳥吧,正如我自己所講的,永懷一顆赤子之心,一定冇衰,而且心安理得。

不要說寫作者已經拿到稿費(我指寫專欄,出書是沒稿費的),目的達到,有沒有評論和反響已不重要的屁話。你試想像一下這種心情:老闆請你回來後,雖支付你工資,卻將你投閒置散,把你當透明,當你工作做得優秀做得精彩,也沒將之當作一回事。是啊,你領了工資,但你認為這樣的狀態很好受?如果人工一般,相信你只會急急如律令離開那份工作;或者人工高一點,也許你不得不忍受尊嚴受創(通常到你有資格拿得較高人工時都已有一點尊嚴),以極為消極負面的心態面對工作,心理壓力爆煲。

書出得愈多,氣餒之感愈盛。缺乏發行等方面支援,一本澳門著作,難以在本地過半數的書店出現(也不是每間官立圖書館收藏),而澳門只有區區的三十平方公里和區區的幾間書店(當然,也有發行商和書店瞧不起澳門書之意吧).面對此種情況,總令人感到氣餒,有時也會感到很不甘心。連這一步都已經馬失前蹄,後面的銷售、收藏、評論和反饋,已經不會有下文了。

這個話題,講了很多次,其實已有點悶。轉轉channel吧!儘管宣傳作用不大,還是在這裡介紹一下新書《夜遊人》。

散文集《夜遊人》收入了幾篇「字字屈機」專欄文章,還特意在文章後面註明。我很重視文章的發表日期和出處,認為那是專欄文章的組成部分。《夜遊人》是由澳門日報出版社出版的,自然以在友報發表的文章為主,收入的幾篇「字字屈機」,與友報文章都有一些聯繫,要不然就沒有收錄的理據了。另外,也不知道自己何時會再出散文集,也許以後都再沒有機會,故此,除了幾篇「字字屈機」外,還收入了在《澳門筆匯》及《新生代》等刊物上發表的若干文章,希望那些千辛萬苦找來閱讀的朋友對我整個散文創作有一個概觀。《夜遊人》是我出版的第五本書,也算是第一本獨立於獲獎系列和叢書系列的作品,無論如何很有紀念意義,讀者有機會不妨到書店購買或到圖書館找來一讀。(寫於2016年)

Sunday, March 22, 2020

漫兩拍:漫畫裡的心魔與分身




心魔‧分身

太皮


  日美動漫作品之所以引人入勝,是當中對人性生動的刻劃,尤其技擊格鬥漫畫中那些亦正亦邪的人物,更受讀者歡迎,只因符合了不少青少年的想像:既希望有能力打敗壞人,又不願意奉公守法,做好人做壞人,完全取決於自己意志,經典人物有《龍珠》的比達和《聖鬥士星矢》的一輝等。當然,不是所有人物都可以輕易遊走於正邪之間,有些人物須要歷盡艱辛才得以消滅心中的魔鬼,這樣就產生了動漫作品特有的心魔或邪惡分身等情節。

  說到邪惡分身,最經典的當然是《龍珠》的天神與笛子魔王了,故事中,由於天神的修行未到家,前任天神拒絕他作為繼任人。“準天神”經過修煉,終將邪念逼出,成為新一任天神,但邪念卻化成實體,變成笛子魔王為禍人間。笛子魔王可以說是悟空等人第一次面對的最強敵人,讀者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大魔王與天神本來就是同一個人。

  《聖鬥士星矢》中,幾個“大佬”,包括雙子座撒卡、海皇波賽東(朱利安)及冥王黑帝斯等人,都是具有雙重人格的角色,星矢等五小強的最終勝利,一方面自然是經過了漫長的武力解決,但另一方面,卻也是奸角本身的覺醒。

  香港漫畫也有類似描寫,經典的《街頭霸王》就受到遊戲機可用同一角色對戰的設定及《龍珠》笛子魔王的故事影響,作者也安排了赤龍為了戰勝邪念而逼出心魔的情節,只是這隻心魔更惡,可以幻化成十二強者的形象,玩了很久才死。

  在《武神》中,主角白武男為打敗大刀武神,逼出邪惡分身作為地獄戰神,在戰鬥後正義武男死了,而邪惡武男卻又成為實體,統治大地。後來,邪惡武男為了實力更上一層樓,竟然又逼出“心魔”,即原來的正義武男來進行對決,結果邪惡武男取勝。

  在文學作品中,暫時我看到一篇類似將心魔實體化的作品,就是愛倫‧坡的《威廉‧威爾遜》,說的是壞人消滅正義“心魔”的故事。無論是心魔、分身,還是雙重性格,都是文藝作品用來表達人物內心掙扎的一種方式,而心魔和分身更可說是動漫特有,是一種天馬行空的具象化及人物化藝術表現,也可讓讀者感受到正義人物的力量如果用來為非作歹,也是相當可怕的。

  另外,也有些動漫故事的設計起到了與心魔故事異曲同工之效,例如《聖鬥士星矢》的黑暗聖鬥士及《蜘蛛俠》的猛毒(Venom),透過將正義人物的人物設計 “奸角化”來創作壞人,正邪人物的形象近似,達到了讓正義人物掙扎於人性陰暗面的目的。換一個角度看,諸如心魔及分身等情節,與雙生兒及宿命對手的故事設計一樣,都是動漫作品慣常的創作手法,透過對比的方式,可更立體地呈現重要角性的個性,讀者才能更深入理解角色心理,從而深深地關注人物的命運。

Saturday, March 21, 2020

口罩副作用



口罩副作用
太皮

  日前看到一幅漫畫,共有六格,是三個人物沒戴與戴上口罩的對比圖。第一組的小鮮肉戴上口罩,效果是“變帥”;第二組是一個中年麻甩佬,戴上口罩,遮着“鬍鬚簕特”的臉,同樣也是“變帥”;至於第三組,則是一個戴眼鏡的胖子,不戴口罩時還是常人一個,戴了口罩後,由於口罩過小、臉上脂肪過多,口罩上方的鐵條壓不實,眼鏡起霧,而肥仔又容易出汗,戴口罩後更是一臉大汗,顯得既猥瑣又醜怪,結果也是“變”,不過是“變態”。

  作為肥仔,我對那“變態”的人感同身受。本來嘛,我也知道自己頭大臉闊,平時還可遮遮掩掩、自欺欺人,但戴上口罩就無所遁形,兩邊臉部的賤肉一定逃出生天。如果說普通外科口罩只凸顯面型,那麼,N95對於胖子來說,絕對是種折磨。有一條多人轉發的短片,片中胖子的臉被N95口罩的橡皮筋勒出三層肥肉,耳朵被拉扯得耷拉下來,而嘴巴動作只要大一點,鼻子就會跑出來,他哭求廠家快點生產大號口罩。

  疫情期間,我當然沒搶購得N95口罩,之前因工作關係,曾戴過一次,雖然沒那胖子的誇張,但臉上的脂肪毫不客氣地沿着口罩邊緣鼓脹起來,真是“不戴不知脂肪厚”。唉,胖子想老老實實防疫也有一點障礙。

  不戴口罩的臉如穿上新衣的國王,而口罩就是那說實話的孩子,一個人只要戴上口罩,臉型是闊是窄是圓是長,通通現形。觀察他人戴上口罩後的臉部輪廓,竟成了我近日的樂趣。

  網上又見到有台灣女子說戴口罩後獲得搭訕的機會,訴說“平時不戴口罩自己到底有多醜”,不少人表示有相同經歷。的確,不知是那些女性的眼睛本來就好看還是口罩遮着臉部後使臉變得小巧,我竟覺得街上美女多了,也許還是那種神秘感和格式塔現象“自行腦補”餘下畫面的心理作用吧。

   

Thursday, March 19, 2020

紙版太皮的Blog之六



紙版太皮的Blog之六
太皮

  對上一次寫「紙版太皮的Blog」已是前年十一月,轉眼已過了一年多,而從二零一一年初至今,寫「字字屈機」已寫了近五年半了。這五年多真不是一個短時間,至少足以令我一個表弟由小學雞變成高中生。歲月是把殺豬刀,也是一把雕刻刀,刻出生命的輪廓。這些日子以來,「字字屈機」近三百期文章就是那些輪廓線條,或深或淺,記載了太皮的真實面貌。

  不諱言的說,「字字屈機」的稿費較低,讀者量也比不上友報。唯其如此,我得以在沒有太大心理壓力的情況下去寫這個專欄,選題方面較為隨心所欲。儘管選題有時較「弱」,但我大多數文章只要動筆了,例必盡所能交出好作品,最緊要過到自己嗰關。

  包袱少,反而能寫出精彩,多篇在「字字屈機」刊載的文章,入選年度澳門文學作品選,甚至有一篇題為《孤單螢火蟲》的小品,收入了由教青局及澳門筆會合編的《書寫我城──澳門文學補充教材》,也有幾篇文章收進新書《夜遊人》中。此外,尚有幾個系列我頗為滿意,包括「我的集郵生涯」及「我的工業史」,將來如有機會,也希望能夠結集出版。

  我知道,有些壓力是自己強加的,未必一定存在,但當寫作的量去到一定程度時,就不能忽視壓力的蹤影了,而且是一種正膨脹中的壓力。在原先只有華僑報「字字屈機」和澳門日報「金漆皮毛」兩個專欄的基礎上,從去年中開始,我陸續又增加了兩個網媒專欄,又開始動手修訂和連載長篇小說《草之狗》,時間開始不夠用了,沒空做運動,沒時間睡覺,為了不脫稿(我至今為止所有專欄和連載未試過脫期),我也開始承受大壓力,況且我正職工作本來就不輕鬆,壓力也不少,我開始有點吃不消了。

  漸漸地,我分不清寫作到底是一種類似兼職的工作呢,抑或仍然是一種可以享受的興趣,姑且當作是興趣吧──只是,寫作與其它興趣還是有分別的。很多興趣,你只要多練、多思考,就能夠增進技巧,寫作則不然,還需要花大量時間閱讀,否則不能有所長進。打個比方,寫作就像做保鑣,除了得做好本份工作外,你工餘時間還得到健身房舉那二十公斤的啞鈴做那幾百下的深蹲,閱讀就是作者的健身,一個保鑣如果只上班不健身,身體條件越來越差,最終都不會勝任工作,作家若只顧着寫而不閱讀,也不會有所長進。得承認,現在寫作任務之繁重,也佔去了我不少閱讀的時光。

  既然不能勝任寫作任務,就只能有所取捨。經過深思熟慮,我決定先將「字字屈機」減產,從本期開始,由每周一篇,縮減至隔周一篇,未來,也許還會縮減其他專欄的寫作量,以便能有更多空餘時間閱讀和鍛煉身體。

  飲水思源,「字字屈機」畢竟是我第一個獨自擁有的每周專欄(第一次擁有的專欄是澳門日報動漫玩家版的「漫兩拍」,每月一篇),我曾經在過去的專欄說過,只要編輯不嫌棄,就要將「字字屈機」寫下去,但我也沒有說死,堅持不到兩周一篇,就一月一篇吧,當然,如果編輯不容許我如此的「任性」而放棄我的話,那就不是我不遵守承諾了。

  每天下班後還要寫專欄,有時假日一整天也得窩在家中寫作,絞盡腦汁才能想出一些題材來,有片時片刻,真的感到很累。時間就這麼多,精力有限,也許有一天,我會甚麼專欄也不寫,容許腦袋好好地休息一段日子。

  (寫於2016年)

Monday, March 16, 2020

文藝雜感



文藝雜感
太皮

近來發生在身邊的事,可以用波譎雲詭來形容。你以為已經鐵板釘釘的,忽然就變得如飄忽不定;你以為已經消失了的,忽然又重新出現,摧枯拉朽。還是那句修橋補路無屍骸,當然,殺人放火的不一定金腰帶,但肯定沒修橋補路的份兒。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的說話有時太可笑了,說有得揀的未免也太過耿直和理想化,當然如我此等諸多藉口愛狗翕的人也好不到哪裡,一個字,好死不如賴活,都要生存。

有時我感到自己實在太幸運了,能夠愛上寫作,並且在寫作路上有一定的支持力度,無時無刻,或憂傷或不快,我都可以回到這個溫暖的港灣,真的比太多人幸福得多,我有時抱怨寫作孤獨,但比起真正孤獨的人,我的所謂孤獨其實是換來快樂,我有園地,有讀者,有回報,所以我抱怨寫作孤獨言過其實,我愛那種默默寫作的快樂。

我的獲獎中篇小說《懦弱》現在已可在澳門的書店買到了。早前,在頒獎禮上,澳門筆會的理事長李觀鼎前輩致辭時提到這本小說,他說:「這次獲奬作品《懦弱》,講述的破案故事裡,案件一個緊接一個,而案子的突破進展,與主人公司警梁鏡暉不斷戰勝自己曾經『懦弱』的心理過程契合一致,這就讓尋常的刑偵題材有了『立意於人』的新鮮感。《懦弱》的獲奬,召喚着澳門小說塑造人物形象的努力。」實在很感謝李前輩抬舉,他的講話中還有不少勉勵中篇創作者的話,包括要注重文體意識,以及要重視社會環境與人物的關係,都對我們有很大的啟發作用。

這些天來都在處理文學上面的事,包括寫作、出版、整理作品和接受邀稿等,令我作為一個「作家」的意識明顯起來,尤其得到來自多方友好的支持和鼓勵。我其實目標也很簡單,就是做一個經濟自由的作家,不用在正職之餘寫作,而是倒轉,在寫作之餘做一下兼職。我希望終有這樣的一天。

冬天最溫暖是窩在被窩中,最艱鉅是從被窩中爬出來,每天起床都是意志力的考驗。這幾天身體有點不適,沒怎麼做運動,加上有幾天老婆去了旅行不在身邊,我吃的都是不健康的東西,真怕努力減肥的小小成果會前功盡棄。我不會再像以前般找藉口了,幾凍都好,我都要繼續鍛煉修身,這樣才有精神氣力去賺錢養家和書寫創作,才不會被病痛擊倒。當然,也要注意自己的狀態,沒病弄病那就大件事了。(寫於2014年底)

Saturday, March 14, 2020

澳門膠袋徵費



膠袋徵費
太 皮

去年夏天的巴西亞馬遜雨林大火,曾令全球廣泛關注,人們紛紛在社交網站上祈禱。想不到半年過後,地球另一面的澳洲也經歷了前所未見的山林火災,專家估計災難中會有數以億計生靈遭受塗炭。看着網上那煉獄似的情景,袋鼠、樹熊等澳洲國寶焦頭爛額獨對被焚燬的家園,着實令人心痛淚垂。

有說這不是澳洲的災難,而是全球的災難,以澳洲之大,火場面積之廣,此話實不為過。看到新聞大家都不好受,雖然未能前赴救災,但網上有人“教路”,我們可以用環保的生活方式,來應對這場大災難,如減少使用包裝、節省能源和少肉多素等,達至減碳目的。一個人力量輕微,大眾踐行就有效果。

說到環保,最近澳門實施膠袋徵費,確促使不少人身體力行,環保起來,我是其中一分子。現在,我中午外出吃飯多會攜帶環保袋以便購物,車子中也一定放有堅固的大型購物袋,可將超市買到的食品日用品一股腦兒塞進裡面。說不便不是沒有,最大的不便是有些超市職員袖手旁觀不協助放置物品,也許怕弄破那價值幾元的袋子吧。

社會上不少人關注何以那一元徵費由商戶收取,而非政府。我認為,由政府收取不但效率不高,當中涉及的行政費更相當可觀,且居民覺得反正政府收來也是投放環保,如此多用幾個膠袋無妨,最多叫政府現金分享多派一點錢。至於由商戶收取,卻可激起居民“唔想益人”的心態,試想多用一個膠袋就被商戶無厘頭多賺一元,心理會不平衡。觀乎市民反應,似乎有點道理。

為了不讓商戶“賺錢”,除叫外賣外,最近我都堅持自攜購物袋。老老實實,其實這只是蜜月期,正如鄰埠實施徵費後膠袋使用量曾一度下降,之後便有增無減,我也不知自己可堅持多久。只不過,不踏出第一步又怎知道效果如何呢?

Friday, March 13, 2020

澳門消費券:三千蚊唔簡單

圖文不符


三千元唔簡單
太皮

雖然三千元不會對我生活帶來大幫助,但當聽到政府決定在疫情過後派發三千元電子消費券,我還是雙眼放光,像賺了一筆橫財。誰會嫌錢腥呢?且政府又不會因多派錢而減少對弱勢家庭支援,這錢,可安心使用。

若慳家一點,午餐吃“頹飯”,連膠袋徵費,大抵可吃上九十餐左右,剛好覆蓋三個月的使用期。錢多了,人就會飄,有時多買一瓶飲料,甚或吃碗上百元的日式拉麵,此等情況不得不考慮。我想,消費券每日限用三百元,一來確可幫到中小企,二來亦可避免我們一下子花掉三張金牛,胡亂花費不說,卻不知會否集中火力推高通脹。

有人說電子消費券同時有助推動澳門實現全面的電子支付,但不少人又憂慮中小企“落沓”安裝電子收款設備後,會源源不絕的給有關公司貢獻佣金,且又有小報攤反映,根本沒地方插電安裝設備,三千元無福消受。

細思一下,這電子消費券牽涉的行政費和準備工夫真是“水很深”,首先要設定消費券形式,是有實物呢還是沒實物,當然最便捷是綁定Mpay賬戶,按過去電子優惠券做法,Mpay自然能區分消費類型作不同形式的扣賬。不過,大多數澳門人並沒此賬戶,較多人使用的是澳門通卡,該卡應沒有區別扣賬功能,唯一辦法是再發一張卡,這就涉及領卡等一大堆操作。由此想到,那卡是否記名呢?能否報失呢?可否像醫療券一樣,轉給直系親屬及配偶?如何防止不法商人進行虛假交易,低價收購市民的三千元額度?既然移動支付是大勢所趨,有關公司是否可製作專屬二維碼,讓沒條件安裝設備的商戶、攤販起碼可以接受顧客掃碼支付?

若政府不想麻煩,將那三千元依附於現金分享中最簡單,卻又達不到刺激內需、幫助中小企的原意……嗯,看來我真要好好使用消費券,畢竟不是三千元咁簡單。

Thursday, March 12, 2020

文學路上的鼓勵



文學路上的鼓勵
太皮

  當年還在讀中學一年級,一心向往文學與寫作的世界,但仍是懵懂無知,寫過幾首新詩,比打油詩更差,反而因經常背誦詩詞的關係,躍躍欲試地寫過幾首格律詩,讀起來頗有風範,只是名為格律,自知平仄不叶,見不得人,至今已然通通忘卻了。

  那時,學校替每一個學生訂閱了一份校外刊物,就是《華僑報》的「華青版」,每周一,我都期待收到那份散發着墨香的刊物。那時自己初通文墨,十分向往在「華青版」發表文章,對那些經常能夠發表文章的學生作者更是充滿崇敬,渴望有朝一日自己也能夠在上面看到自己的名字。

  老師曾說,如果作文課的文章寫得好,就可以代為推荐作品到「華青版」。有一次,我寫了一篇文章,自認為不錯,但卻見不到老師有可能會推荐,於是自己將文章用原稿紙謄寫了一遍,插入信封,投寄到紅窗門街《華僑報》,來個毛遂自薦,不料兩個禮拜後竟然刊登了!實在是大喜過望,也為自己未來寫作打下了一支強心針。

  有了那次成功發表作品的經驗,我產生了發表更多作品的欲望。那時還未掌握到寫新詩的感覺,對舊詩反而容易上手,因有一定的格律音韻,讀起來像是有板有眼,反正就是有詩的樣子吧!中一升上中二的暑期,我一邊做暑期工,一邊在上班時背誦詩詞,又無時無刻去構思自己的詩作。

  讀中二時,我終於都寫出了三首格律詩,投寄給「華青版」,其中一首叫《驚夢》的,編輯改了一隻字,發表出來了:「秋夜驚夢時,寒風襲我衣;西窗望殘月,鳥鳴覺露滋。」那時興奮的心情真是無法可想,真是不知跟誰說好,我竟然寫了一首詩,還登在報紙上呢!

  更令我意想不到的是,編輯竟然給我來信,寫了兩張紙,評論我的詩作,給予我鼓勵與肯定,要我堅持下去!(那信件我至今保留,只是放在比較難取的地方,一時之間找不出來抄錄一些佳句,等將來有機會再與大家分享吧!)

  我獲得了極大的鼓舞,想不到一位編務工作繁重的編輯,一位有學養的大人,會肯給一個素未謀面的黃毛小子寫信,當時的文化人真是充滿古風!後來我投稿給《澳門日報》,也同樣得到了鼓勵的說話,可以說,我真是交上了好運氣了。

  我想,如果我寫作之初不是得到那些編輯的鼓勵,不是得到那些好人的諄諄善誘,或許我早已放棄寫作,在生命中早已沒有這個重要的精神支柱了!(寫於2014年)

Monday, March 09, 2020

詩情衰退



詩情衰退
太皮

  已經很久沒有寫詩,今年只在辦婚宴前在友報的文藝版發表了一首《我的女人》,在婚宴上讀出,討老婆歡心,有點肉麻,但尚算可以;再就是去年創作,今年獲得文學獎新詩組優異獎並發表的《故鄉與人》,這首詩細訴了我的童年和馬場木屋區的生活,每次重讀,自己都深被撼動。除了這兩首,就沒有了。

  我像大多數文藝青年一樣,剛動筆開始寫的文學作品就是詩,只是外地不少文藝青年寫的新詩還未有機會發表,他們就找到另一些可以成名成家的文學路徑了,小說、評論或散文,這就是為何寫小說、評論和散文的人可以成「家」,而寫詩只能是詩人,因為寫詩最不能糊口,大家心裡明白,文藝青年的青春期一過,幾乎就不會寫詩了。

  澳門發表新詩比較容易,不少文藝青年寫詩獲得好評後就繼續寫下去,成其詩人,正如內地某位寫詩的官員詩人被認為「青春期無限延長」一樣,本地寫詩的人,包括我在內,卻也不認老地寫下去,只是青春期一過,那份青春無畏無懼的熱情被社會人情給枷鎖了,寫的詩難免有時堆砌。歷史上,人過中年寫出的詩能傳誦或獲得高評價的不多,能流傳的,在中國是格律詩,在西方多是敘事詩或宗教詩,文藝加工感強烈。

  我近年少寫詩,一是青春期的激情已過,對社會有點麻木,感情路也不再崎嶇,沒有靈感的觸動去寫詩;二是花時間創作一首詩很不劃算,詩的字句少,花的時間卻很長,寫一首好的長詩,已足夠寫一篇短篇小說了,只是報酬的分野特別大,既然我有能力創作和發表小說散文,一樣能將心底話寫出來,相衡之下,不寫詩也許是正途吧?當然詩還是有獨特的形式可以運用,例如用來寫一些隱晦的內容;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就是我實在是沒有多少詩才。

  可是,我仍自命為「詩人」。點算一下,自己寫過的新詩也近百首,雖然沒甚麼成就,但也算是我寫作的「命根子」,沒有詩,也就沒有今天寫作的「太皮」了,實在很想一有機會就好好寫上一兩首,只是真正提得起勁的時候,還是為了參賽和特殊目的,也許要等到有人約稿,才有拼勁寫吧!另外我也想過出詩集,虧本是一定虧本,澳門搞出版從來沒有人賺過錢,在外地出詩集也基本沒收益,只是我想找一個合適的時機和合適的形式去出版,因此還未開始籌備。

  屈指一算,我發表詩作已經有二十年了,但我第一首發表的不是新詩,而是一首五言絕句,就發表在《華僑報》上,詩名叫《驚夢》,下回再談。(寫於2014年底)

Saturday, March 07, 2020

一個不快樂的傳說



一個不快樂的傳說
太皮

自新冠病毒疫情發生以來,透過各種渠道,能看到大大小小的訊息,或令人感動,或致人憤懣,置身風暴中心外的普通人,我們除了戴好口罩,減少出門,動動指頭轉發資訊“抗疫”外,對受苦受難者能做的實在不多。

日前看到一則朋友圈帖子,我一下子被痛擊,心情不能平復。帖子主要內容是對話截圖,提到湖北十堰某小區的一名志願者上門查體溫,“有一個小男孩開門,問(他)家裡幾人,男孩答:他跟他爺爺,志願者問他爺爺呢,男孩說,已經死了幾天了。男孩五、六歲……後問男孩為甚麼不出去,回答道,爺爺說外面有病毒,不能出去,在家吃了幾天餅乾。”

截圖的描述到此為止,下面是一張照片,一個穿着白色成人防護衣的小男孩,乖乖地站着看鏡頭,讓志願者拍照。他臉上也戴着大人口罩,露出來的只有雙眼,不,只有一隻眼,防護衣太大,將另一隻眼幾乎遮住了。

一段平鋪直敘的白描,一張平平無奇的手機照片,就是如此平凡,不加修飾,更強化了那種無法控訴的苦難的力量。小孩是如此乖巧聽話,又令人感到如此的不經世事,那幾天他是怎樣捱過來的?

我想到了意大利電影《一個快樂的傳說》(La vita è bella,即《美麗人生》),片中,父親為了不讓孩子知道戰爭的殘酷,將納粹集中營的生活誑說成是一種遊戲,最終孩子也不知道經歷過險死還生,以為聯軍坦克車是遊戲獎品。

病毒是甚麼,那湖北孩子大概不明白,他只知道爺爺叫他不要外出,他就不外出,因為爺爺是他的唯一,他只能守住爺爺。那爺爺呢?未知是不是那種得不到床位,只能回家隔離的疑似感染者,可肯定的是,他是弱勢。男孩得到了一件保護衣做“獎品”,失去的,永遠失去了。

在大命運底下,我們無能為力,但有些情況,本來是否可以少一點悲傷情節?



Thursday, March 05, 2020

堅持走下去的創作路



堅持走下去的創作路
太皮

  為何我們需要文學?在人類靈性、素質同修養的層面,不可以缺少文學及藝術,正所謂「腹有詩書氣自華」,當然有人可以說,我們能夠閱讀其他地方的文學作品,一樣可以冶煉心靈,不一定要是澳門文學。但文學好比一條渠道,是一條心靈同社會溝通的渠道,如果一個社會缺少了這一條渠道,那麼那裡的人對社會就會缺乏歸屬感,就好似我看到一些同鄉會的致辭,那些人都在澳門繁衍幾代了,還說「旅居澳門」,而不是「定居」,到底要「旅居」到甚麼時候呢?我想表達的是,文學,或者文藝、文化創作,都是引導人們對一個地方歸屬感的路徑,愛澳門文學的人,一定更加愛這個澳門,所以繁榮澳門文學是有莫大作用的。

  在城市文化及地區形象推廣方面,文創產業無可否認十分重要,但中國大陸現在都幾乎還沒有能力做到成功的文化產業輸出,更何況是澳門呢?在這情況下,投資文學,是最省錢、最可以無遠弗屆地向外界宣傳一個地方形象的媒介,當然,關鍵是我們有沒有好的作品。我認為一些成熟的澳門作家的水平不會比內地一些同道低,如果有不同,那只是中心與邊陲的差別,眼界的不同而已,我們邊陲的心態太嚴重,總認為澳門人寫不出一口京片子或一套農村說話方式就不是合格的作品,我認為值得商榷,澳門人有澳門人的故事要書寫,澳門人有澳門人的語言去運用,而書寫澳門的故事就應該運用具有本地語境的書面語言。眼界不是取決於你住在哪裡寫甚麼故事,而是你是否有悲憫的情懷,你的靈魂是否強大。

  作品寫得好,離不開閱讀人家的作品、經歷人生和歷煉心靈,創作是一個人的,不是一班人的,一個拍電影的澳門人不去向別人學習製作技術和吸收經驗,是沒可能成功,因為他作為電影工作者的成長和成功過程一定是由一班人去實現的,但一個澳門寫作者則不同,寫作本來就是一個人的事,絕對有條件憑個人的努力,寫出頂級作品。

  所以,澳門寫作人不應該妄自菲薄,又因為我們同其他地方生活的人能夠接觸的文學條件相差不遠,也不應該自我矮化,我們不應該要求人家體諒我們小地方、業餘、起步晚,這些都不是藉口。我們應該朝住寫出好作品的方向,將澳門文學的定位提高。

  還有,JK羅琳的《哈利波利》被十二家出版社拒絕出版,如果第十三家出版社還不出版的話,可能她就放棄,說不定這個世界就沒有《哈利波特》,這個世界都缺少了好多想像力。其實她也曾經得到官方的支持及出版中介的協助,一個作品無論有多好,在現實社會,如果沒有出版方面的配合和商業操作,也一樣很難成功。澳門商業不發達,純粹靠市場運作是行不通的,就像《哈利波特》等作品在最初時都要獲得援助,澳門文學的發展,都需要政府在制度同資源上面提供適當的協助。

  文學創作不是一條容易走的路,在澳門走這條路,更加不容易,但畢竟我們向前走了,走出了一條路,走出了一些成果。這條路上少有觀眾,少有掌聲,不似表演藝術,無論好與壞,謝幕時候一定有人鼓掌,我希望同道者都可以繼續走下去,無論這條路多麼孤獨,多少人不當一回事,又有幾多誤解,我們堅持走下去,在這個拜金主義的社會,為澳門人守住一脈清泉,就足以值得自豪!

  (本文根據《2012年澳門文學作品選》發行儀式上的發言修訂而成)

Monday, March 02, 2020

乾塘也要寫下去



乾塘也要寫下去
太皮

  經常寫作,日寫夜寫,始終都有乾塘時。除了一周兩三篇的專欄,有時還有約稿,有時又參加比賽,更要命的是我平時的工作都是寫東西,雖然我始終很enjoy寫作的過程,但有時總不免感到吃力。

  寫,不是問題,寫甚麼才是最重要,儘管日常發生的事數不勝數,可以寫的東西實在是太多了,只是動筆起來千難萬難。時事話題,怕寫得不夠深入,貽笑方家;自己重點想寫的題材,又怕寫壞了……找一個合適的東西寫,又要自己勝任,又要令讀者過癮,實在也不是易事,找topic,永遠是最煩惱的。

  中小學時,上寫作堂,幾乎一定是命題作文,不記得是否有人說過命題作文死板,扼殺了學生的創造能力,因為學生並非對每樣事物都熟悉和感興趣,寫起來倍感吃力。雖然我有時也會對老師的命題感到束手無策,但無論如何最終都能交貨出來,畢竟四五百字,對我來說幾時都是輕而易舉的。現在,我倒懷念命題作文的時光來了,有命題就有topic,有topic就有靈感,倒不用每周搜刮枯腸,為寫甚麼而犯愁。

  我說,倒不如提供電郵地址,讓讀者發電郵給我,建議我寫些甚麼。只是一想又覺不妥,我未必有太多讀者,有讀者又未必有時間寫電郵給你,最怕讀者提的又是敏感話題,例如叫我寫「十句最想向老闆說的話」、「你見到其他靚女時的反應與對住老婆的反應的分別」,或要求我發表對政治問題的看法等等,真是寫又死,唔寫又死。

  無法,於是每次都要為專欄寫甚麼而犯愁。最徹底的解決方法,就是不寫,取消專欄,一了百了,只是這個方法是最後的殺手鐧,非到逼不得已或者被編輯炒魷,我都不希望走這一步,因為專欄是我與讀者的約定,也是我自己與自己心靈交流的時刻,更是保持寫作狀態的重要條件,我就是持續的專欄寫作,才能夠一開波就寫出篇小說,或者十天內寫個中篇。雖然專欄的稿費對生活的幫助微不足道,但對自己的身心卻有莫大脾益,因此還得寫下去,直到真的定唔順為止。

  好吧,不要想太多了,繼續發掘題材,尋找題目,一往無前地寫下去吧!(寫於201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