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nday, August 18, 2013

隱去了一些blog文




  早前將本blog的一些文章刪除了,原因可以看下面兩篇澳日副刊專欄的介紹,暫時懶得寫字了。

  金漆皮毛:當blog已成往事

  日前與文友相聚,當中一位已屬名家級的友人慨嘆,網誌的吸引力已大不如前,以前他一篇文章的點閱率以千次起跳,但近一兩年已日漸淪落至只有一兩百點閱率的境況。對於我這等寫極文章都沒有捧場客的死肥佬而言,友人文章的受歡迎程度一直讓我好生敬慕,雖然閱讀的氣候稍冷,一兩百的點閱率卻仍對得起觀眾,反正有“長尾理論”支持,就那樣放着,不知哪天會行情走俏呢!

  我大概十年前開始就在網上張貼些發表過的詩文,藉此與朋友交流寫作和生活,充滿青春朝氣。可是朝氣卻難以掩飾心底那股沾沾稠稠的頽唐,像Chet Baker的歌聲一樣,一定要從你的喉嚨裡爬出來似的。幸好後來時興寫blog,碰巧我轉換工作環境,於是一發不可收拾,從2006年開始我瘋狂書寫,事無鉅細,公事私事,都在網誌上公開,一兩日就發表一篇,至2009年的四年間,一共發表了六百多篇博文,頽唐沾連着七情六慾都傾瀉出來。

  那段日子確實相當迷惘,面對社會的丕變,工作的不安,經濟的困難,愛情的空虛,交際的無助,文學路上的碰碰磕磕,我實在很需要抒發,而網誌正好是一片園地,像南灣舊工人球場一樣任我馳騁。

  生活上的事情可以寫的幾乎都寫進網誌裡了,我甚至像寫連載小說般交待自己的感情史,像寫新聞特稿般重塑新聞現場,或對某人某事發憤恨之言,或對失意寂寞插科打諢,雖也重視捧場客數量,但最重要還是徹徹底底地將情感抒發得乾乾淨淨。況且那時並沒甚麼社交網站,由澳門一些寫作人所組成的網誌小圈子,便有點像社交網站的意味了,留個言,玩個接龍遊戲甚麼的,增進彼此之友誼,互通消息之有無,寫網誌本身就成為一種社交方式。

  網誌除了令我的悲觀與頽唐得以宣洩,讓我得到朋友的關愛與支持,也使我有極好的練筆機會,此外還帶給我很多意想不到的幸運。遺憾的是,網誌興盛與衰落的過程實在太快了,Facebook和微博興起,促使網誌這種較浪費時間的交流方式漸漸乏人問津,而我與友人們又因工作及家庭環境轉變等因素,已停止甚至減少了寫網誌,或者只放一些已在紙媒發表的文章,我也由高峰期的一年百多篇,減至去年的只有十來篇了。(原刊於8月5日)


  金漆皮毛:將生活還原成草稿

  其實在與友人感傷blog之盛世已過之前,我已經悄悄地對自己的blog動手腳了,我將接近四百篇已發佈的文章,一律勾選,按下“還原為草稿”的按鍵。從六百多篇文章中篩選四百多篇出來,並非一件輕鬆事,而且有點傷感,就好像要跟某個朋友(那位朋友叫“過去的自己”)道別似的,但一想到只是將文章藏起來,未來還可翻出來一一細味,也就釋懷了。

  將blog文隱藏有多個原因,最重要一樣,是發現自己將私生活描述得太徹底、太毫無忌諱了,而一些情感的描寫,肉麻處更令現在的我冷汗直冒,堪比《詩經》〈谷風〉怨婦的喟嘆,已婚(所謂)小說作家再讓此種有失體統的文字留存世上,簡直是不知廉恥!

  不少網誌中,我盡力扮演一名失意青年,終日活在悲情氛圍之中,潦倒貧困,滿目蒼夷,賭波未嘗一勝。其實自己人生是否那麼失意呢?想深一層也不盡然,只是言過其實,況且,人的願景對自己影響極大,你老是覺得窮,你就一定會窮,六合彩也不會給你機會中。那些文章不但影響自己,也可能影響到無知少年,不宜繼續公開。現在我相信,人的心態不可負面,要常懷感恩愉悅之心,窮困失意就會離你而去,最緊要信自己、信生活周圍還有很多好人。

  再者,當時工作環境對許多人和事都比較容易抽離,常對看不過眼的社會時事大放厥詞,但求痛快。此一時彼一時也,換個角度看看,我那時的想法未免過於輕率,當然這也沒甚麼問題,問題是當我看到現在有文化、有學術水平、肯寫文章的本地年輕人越來越多,對比起來,我的舊評論文章所體現的知識水平實在低下,理論更是等於零,整個風格十分山寨,一直放在網上,只會令我惶惶不可終日,故此一概隱藏,當作為澳門文化界略盡綿力。

  我還將一些無聊透頂的、直接間接罵人的,或未經朋友同意而將他們照片放上網的文章收回了,但求安心。由2006年至2012年,每一年的文章餘下十至五十篇不等,那些與我一樣八卦的同道中人,還可以找到肥佬我過去生活的蛛絲馬跡。我大可像朋友一樣,將整個blog隱藏掉,可是,想到它曾經陪伴過我度過不少孤寂失意或熱情美滿的日子,見證了我的悲歡離合,我就痛下不了殺手。(原刊於8月1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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