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anuary 26, 2022

感謝完結篇

珠海前山望向澳門


感謝完結篇

太 皮


    我為什麼寫多篇以“感謝”為題的文章?是要與讀者道別嗎?非也,道別的念頭確實存在,有時覺得每周一篇的頻率難產出優秀作品,但我還想再多待一陣子,如果有一天讀者發現我文章的標題插入十至一的倒數,就是我離開的時候了(除非編輯勸退)。

    最初用“感謝”為題,寫一篇讚譽托兒所工作的文章,後來在想下一篇題目時,覺得用“感謝”開頭還挺不錯,會產生有如“像極了愛情”的百搭效果,既可是諷刺,也可是真心實意,便刻意為之地寫了一個“系列”。自以為反差效果可吸引讀者一看,想不到有朋友不以為然,認為有趕客之嫌。幸好我也沒打算長此下去,這一篇,我就要為這一“系列”收官。

    我的生活沒有好到要時刻懷着感恩之心,但知足常樂,二○二一年,處處有值得感恩之處。女兒入讀幼稚園,儘管過程不順,還是獲得幸運之神眷顧;女兒健康快樂,搞鬼佻皮,有點小聰明,卻又有時膽小敏感,也不算最“標青”,然而我已不敢奢求更多;疫情底下不少人生活艱難,我慶幸工作穩定,就算偶有紛爭和人事摩擦,對比起其他從事同類工作者,簡直就是小菜一碟;這一年獲得文學獎,不是最優秀,也算有交代;看了不少電影和劇集,讀了一些小說和散文;興之所至在女兒午睡時去行山;彈指間網購到世界各地的好咖啡,用最原始的工具手沖。凡此種種,我還是忍不住要說一聲“感謝”。

    當然,要說失望的遭遇還是有的。常為瑣事煩惱,有時也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氣。我想,活了半世人,對瑣事仍然不能豁達,就不要豁達好了,只希望別花太多時間去想,也不要影響到下一代。一個人現時的生存都是過去的因種成的果,都是個人歷史的疊加,要改變不容易。我希望遇到不同時間分支的自己,要是在過去人生歷程中某些重要瞬間,我有截然不同的決定的話,到底現在會是怎麼樣呢?(原載澳門日報12月)

Saturday, January 22, 2022

感謝控煙

source: https://www.khmertimeskh.com/50063/cigarettes-are-harmful-to-your-health-and-everyone-elses/


感謝控煙

太 皮


    我曾有一段吸煙的黑暗歷史。何以這麼說?有以下這些原因:煙民的肺部是黑色的;對非吸煙者而言,吞雲吐霧是一種令人討厭的行為;為了吸煙得浪費不少金錢;會衍生隨地彈煙灰、拋煙頭等不文明行為;口、手和身體會發出一系列臭味。總的來說,真是負面。

    我未成年就已吸煙。中學到夜場玩樂偷偷摸摸吸煙;大學時冇王管與狐朋狗友一道口含香煙耍帥,自覺長大成人掌管人生;出來社會工作後,情況更一發不可收拾。

    有些工作場所無吸煙氛圍,只能低調進行;有些地方則不吸煙不能埋堆,於是便出現“煙駁煙”及人家出煙我出命的壯烈景象。曾在一篇文章裡說過,做賭場時與同事在辦公室“後欄”吸煙,每吃完一支便用煙蒂劃一下,將半堵牆填滿了“正”字;在某報社也常與一位同事以談論公事為名大條道理吸煙,瞬間就將煙灰缸填爆。

    吸煙史上最黑暗的,當是那年在某媒體供職,寫過一篇反對煙草加稅的報道。從事傳媒及公關行業近廿年,那是受到良心責備的一次。我清楚明白吸煙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知道加煙草稅會幫助一些人戒煙,對社會整體有利。可是,由於不敢違抗命令,昧着良心寫了條反對加煙草稅的稿,說到會影響煙草商生存,就好像他們的命是命,而被迫食二手煙者的命就不是命似的,現在回想起來實在感到汗顏。慶幸面對大局的凜烈罡風,歪理有如泥牛入海。

    自從政府控煙和加煙草稅後,我已決心戒煙,至今十年。可是,我卻避不了吃二手煙。據說二手煙更毒。在街上遇到“火車頭”,一邊走一邊毒煙裊裊,我要不掩鼻越過快速前行,要不就留在原地等火車遠去。我們拒絕食人口水尾,但有時會疏忽地吸入別人經過臟腑循環後噴出來的有形氣體,才醒覺以前以為自己好型,卻原來行徑並不討好。

我之所以一竹篙打一船人,不惜得罪眾多吸煙者(包括朋友),寫出“控煙”(控訴吸煙者)文章,原因是我懷有一腔怒火。在公共場所,我受法例保護,又可避之則吉地躲過混雜焦油、尼古丁、苯並芘、一氧化碳、亞摩尼亞、甲醛及丙烯醛等有害物質的二手煙侵襲,反而,在家裡這私人場所卻避無可避,硬食二手煙之害。這就是我寫此文的出發點。

    我樓上的住客愛在露台吸煙,由早到晚,興之所致,愛吸就吸。他一邊大聲講電話,一邊“嘆”上幾支煙,狹小的居所一點都不妨礙他享受人生。由於他那快樂建立在別人的痛苦上,我的露台籠罩在二手煙陰霾中,大人和小孩的衣物常沾有一陣煙臭。加上間隔設計,我有一個房間也偶得煙毒。

    二手煙的進階版是三手煙。之前看過文章說,研究證明,三手煙含大量有毒物質,與環境中的氧化劑和其他化合物形成污染物,可停留在物體表面數月之久,若吸進肺部、透過接觸污染衣物經口吞入,又或經皮膚接觸從而進入人體,都會產生危害。三手煙能造成兒童認知能力出現缺陷,閱讀能力變差。

    之前一直忍受,因罵人醜前要照照鏡,怕自己不知何時也會影響芳鄰,且畢竟人家在自己地頭吸煙,但擬此文前,實在已忍無可忍。有一次,我從房中怒斥那人,那人聞言立即踩熄香煙遁入屋中。然而,上帝關了他一扇窗,卻開了一扇門。他不在露台吸,躲在廁所吸,煙味從通天傳到我的廁所裡。反正已洗濕了頭,下次,再發現他在露台吸煙,我會上樓與其交涉,曉以大義,希望他學習幾位鄰居好榜樣,煙癮起時就到樓下牆邊垃圾桶解決。如果吸煙者守規矩(朋友吸煙也會先徵求你同意),顧己及人,世界會美好得多。

    我強烈建議特區政府出台更嚴格的控煙措施,並參考噪音法,人們有權在私人利益受損的情況下,要求公權力介入。你有權吸煙,但你的二手煙無權進入我的家。

Wednesday, January 19, 2022

感謝澳門的西餐麵包

新葡京天巢

銀河麗思咖啡廳

倫敦人雅舍

美獅美高梅濤岸

永利皇宮永利扒房

倫敦人邱吉爾餐廳

新葡京大廚

路環黑沙法蘭度餐廳


感謝西餐麵包

太 皮

    雖然有生之年,吃正宗西餐的歷史不算久,但託當年做記者的福,以及近年澳門經濟發展西餐廳如雨後春筍般開業,一年總能吃上幾次。六大博企旗下上檔次的西餐廳,不論是法國餐、意大利餐、葡國餐、英國菜乃至美式扒房等,質素有保證,其收費高昂足以使大多數打工仔肉赤,因而出品一定是好吃的,就算不好吃,打腫臉充闊佬的顧客如我者花了四位數享用,也不敢跟人說不好吃。

    打開西餐餐牌,食品種類繁多,顧客不能每樣都試,除了點餐後侍應端上的那盤餐前麵包。近年我克制,少吃碳水炸彈,但過時過節還得有儀式感,若吃西餐,絕不讓餐前麵包有活命理由。

    我沒有錢對澳門的西餐麵包做研究,只能憑印象說幾句。法餐的餐前包常是幾款小個的,有硬有軟,其中一定有一款加了香草,叫不上名字,只知味道不俗;傳統意餐提供一種叫Grissini的麵包脆條,有點像零食;美式餐廳則多提供蓬鬆的大麵包。這些麵包抹上餐廳特製奶油(黃油),色香味俱全,絕非凡品。每次吃西餐,也許點的主菜會有剩,但麵包奶油幾乎光盤。

    至於葡餐,其麵包有三種形式。一是硬豬仔包,撕開時碎屑掉一地,配搭的是奶油;二也是硬豬仔包,配搭的卻是橄欖油。雖然麵包是吃慣了的口味,但平素自己少配奶油橄欖油來吃,故此風味亦佳。至於三,乃是無色無味無形的。你問侍應麵包在哪裡,他們會說單點才有,或乾脆沒有麵包這種蝕本貨存在。我認為餐前包是西餐的靈魂,若不幸光顧此類餐廳,一般沒有下次。

    西餐為何提供餐前麵包呢?據說是為防餓肚子的客人吃主菜時,狼吞虎嚥糟蹋美食。客人肚裡有東西,才能心平氣和品嘗食物的味道,竟然有點馬斯洛需求層次理論的況味。西餐和中式宴會的上菜順序不同,中式有理無理,畀客人食咗脆皮乳豬或龍蝦伊麵先(先給客人吃脆皮乳豬或龍蝦伊麵),至於最後才錦上添花的飯麵,常常抱怨其成為廚餘的命運。

Saturday, January 15, 2022

感謝五塊錢晚餐

蘇州平江路改造後,文中提到的丁字路口。

蘇州生煎包


感謝五塊錢晚餐

太 皮

    在蘇州讀書時,有段日子住在平江路附近。平江路現為歷史街區,遊人如鯽,當年卻是尋常百姓家。在與大儒巷交匯處的丁字路口,有個農貿市場。門口坐着一位老太太,出售一元一份的生小餛飩。對面有個經營蘇式熟食如醬排骨的檔子,流水小橋上,也會偶爾出現賣外省熟食的流動檔販。

    蘇式熟食檔旁有一家食店,外面擺着石油桶改裝的爐子,架着大型平底鍋,賣的是鍋貼和生煎包。那時已被小籠包和餛飩俘虜的胃,竟不知生煎包為何物。那家店出品的味道也不甚佳,我只當尋常小食。

    小餛飩和生煎包(好像一塊錢有三、四個),花了我兩塊錢。我順路騎車,到邊上一個賣炸物的燒煤球小爐旁。炸物不外乎臭豆腐和蘿蔔絲,冒着特殊的氣味(街區改造後,同一位置曾出售香體產品)。蘇州臭豆腐不像長沙臭豆腐般要加上調料,炸好就放進袋子給你,一元有六塊。買五毛錢一個的蘿蔔絲,即油墩子。好像澳門以前也有。又在附近買一個一塊錢的紹興肉粽。回住所前,在書報攤購五毛錢的《揚子晚報》。這便是我的晚餐,連上報紙,一共五塊錢。

    大概這樣。家裡匯來零用錢時(有時附帶我的稿費),最初十天八天是可上館子的,甚至充當闊佬請客,一餐豪花兩、三百元。接下來阮囊羞澀,只能光顧快餐或打包熟食了,最後的十天半月,晚餐都得靠搜羅街頭小食來解決。

    延續我中學某些時候的習慣,回住所將小餛飩以外的東西吃過,倒頭大睡。晚上十時左右起床看書,餓了,將小餛飩投進小電飯鍋裡煮。在蘇州好像忘了自己的身份似的。其實那時澳門窮啊,家裡也窮,但我年輕,對未來儘管有點悲觀,仍然抱着希望。別小看那一元錢的小餛飩,能煮滿整整一鍋,夠兩人吃。一邊聽着流行曲,一邊滿頭大汗吃個精光。我落了大量的鎮江醋,那時沒有晚上刷牙的習慣,結果弄壞了兩隻大牙。

Saturday, January 08, 2022

感謝現金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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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謝現金分享

太 皮

    有錢派不是新聞,沒有錢派才是新聞。

    現金分享的一萬元幾乎已變成可預期的全民福利,無論對政府還是對居民而言,其邊際效益正在遞減,儘管如此,居民包括我在內,還是十分期待那一萬元的到帳。正常人是不會嫌錢腥的,不正常的人也應該不會嫌錢腥吧?除非財富已達到高層次,否則普通工薪階層,月薪是一萬或是十萬,現金分享還是十分可敬可親的。所謂“棘輪效應”,十萬元月薪的人一樣會手緊。按照經濟狀況,人們會將一萬元劃進不同的“心理帳戶”。

    理性的人,會認為現金分享不應該採取平均主義。記得一位經濟學者(還是網民?)說過,一個社會裡每人都增加一萬元,其實就等同於沒有增加一樣。沒有研究過經濟,不知現金分享是否會帶動通脹。不過,縱使拉高了百分之一的通脹率,對草根階層來說,一萬元還是可以彌補“損失”的,因為他們不可能在一年裡消費一百萬元。

    更理性的人,也不會貿然爭取取消現金分享,或要求精準發放。牽一髮動全身,那條線如何釐定,費煞思量。貧窮的一家五口,獲派五萬元,足以改善生存狀況。一旦改變發放條件,可能只是細微條件的不合適而落下一班水深火熱的人,大波一定軒然。在可見的將來,現金分享是不可逆的存在,已成政府的剛性支出。

    儘管我遠未達富裕,但起碼有最基本的衣食無憂,有時會遺忘貧寒的滋味。曾看到一位寒酸老者,在發放央積金特別分配款項(對六十五歲以上老人來說,類同於現金分享)那天,顫巍巍地將借記卡插進櫃員機,滿足地看着那七千○一個幾毛的餘額,顯見那些錢對他的重要。如此特例不能反映任何狀況,卻令我思考,一些人開支威士忌、食餐飯或買場波而輕易揮霍的一萬幾千,對另外某些人來說,是甘露,是救命錢,可以喜滋滋地點算一番,慢慢受用。感謝現金分享!

Wednesday, January 05, 2022

感謝《澳門文學作品選》




感謝《澳門文學作品選》

太 皮

    《2019-2020年度澳門文學作品選》出版了,共收錄超過一百篇小說、散文、新詩及詩詞作品,以精選為原則,入選的皆為水準之作(利申:我有作品入選)。

    《澳門文學作品選》於二○一○年開始徵集,至今已超過十個年頭,多年來漸成品牌,於文學圈有特殊意義。選集本身也歷經進化,由最初三卷,到合為一冊,繼而篇幅再約略刪減三分之一,最新一輯更是改為兩年一選,顯而易見,作品選是朝着精益求精的方向發展。

    十冊(套)作品選包含了創作者的心血、編輯者的辛勞,以及出版單位澳門基金會和文化局的投入,可以說是集合澳門文學界主要力量來完成的。對成熟作家而言,作品選是對其實力的肯定;對年輕的寫作人來說,則是一次嶄露頭角的機會。精益求精,無可厚非,但既然有年鑑性質,未來在經費許可的情況下,我卑微地希望能依舊制一年一冊,更充裕的篇幅可顧及全貌。

    《澳門文學作品選》是一次優秀作品的整體呈現,除了文本意義之外,其發行儀式,也是文學圈和創作者的一件大事,是每年一度最多作家、詩人和寫作愛好者參與的盛會。

    今年在疫情陰霾及慎用公帑的前提下,取消了發行儀式的茶敘聯歡部分,相信大家對主辦方都能表示認同和理解,但我也感到可惜,皆因活動確能起到團結文學界和鼓勵創作者的作用。

    毛姆在小說裡寫過:“作家追求的回報應該是揮灑文字的快樂和傳播思想的愜意,至於其他的,那就隨便吧,別去在意讚美或詆譭,失敗或成功。”然而,在澳門寫作甚為孤獨,作品獲選,對不少寫作者而言是一大肯定,而作品獲得主編(也是優秀的作家和詩人)在導言裡引用和評論,更有如通過兩層檢驗獲得專家認證,意義豈只重大?在此驅使下,寫作者不敢不誠惶誠恐,認真面對寫作。(原載澳門日報11月)

Saturday, January 01, 2022

感謝托兒所




感謝托兒所

太皮

    小女上幼稚園已兩個月(當中包括停課一個月),也意味着離開托兒所也已兩個月了。由穿戴粉紅色小圍裙到着上黃白色的幼稚園校服,相隔只有十多小時,環境突然轉變,哭鬧在所難免,在家裡說不要“大個女”,要做“BB女”。但不到一周就適應了,進入課室能乖乖坐下。在班房外窺探,除哭鬧的孩子會偶爾分散注意力,我和妻子的眼裡只有她,她在三十個孩子裡像漆黑中的螢火蟲,也像一塊大番薯。

    猶記得“出托”那天,替小女拍照留念,我特意將她返托首尾兩天的相片拼起來,只見兩年間實在長大不少。其實她的托兒所生活也非一帆風順,最初是長者認為不該讓她過早與外人接觸而休學了一段日子,後來悄悄送去上課,又遇上世紀疫病,停托超過半年。

    由於我們乃雙職家庭,女兒在家主要由工人照顧,怕她中文學不好,又缺乏群體生活,久留家中實不是辦法。到她學懂走路,我幾乎每天下班,都會開車載她到公園、地標和各大酒店綜合體蹓躂蹓躂,與人接觸,不至於屈在家裡。尚幸爭取到第二階段的友善措施名額,得以早點回到托兒所學習。

    去年夏天復托,到今年八月份,澳門疫情平穩,這一年來,小女得到托兒所悉心照料。從蹣跚學步、自主吃飯,到牙牙學語和戒斷尿片等,當然我們有主要的“功勞”,卻也離不開托兒所老師和姨姨的教導與協助。

    有時接放學,托兒所姨姨拉着小女的小手從轉角位緩緩步出的畫面,總是使我感到窩心又溫馨,只見小女或精神旺盛,或顯得午覺後睡意未散,她天真無邪地來到我身前,伸手索抱。姨姨笑笑口地向我講述小女一天的情況,吃得好不好,肯不肯乖乖就睡,乃至大小二便的次數等;有時又交代小女鬧脾氣,要人輕拍背脊才肯睡覺,有時又滿意地反映小女表現良好。這些,都令我感到姨姨們的用心。

   除了姨姨,我也感受到托兒所老師們同樣盡責地教育孩子。所方在每個月或特定活動後,會上傳幼兒的生活照到手機APP讓家長瀏覽,從中可看到幼兒的憨態,也能一窺所方及老師用心的活動設計和主題佈置。就小女個人而言,老師會主動致電我們交流,接送時也常交代一些需要關注的情況,使我感到小女是得到重視和關懷的。

    當然,我相信大部分托兒所和幼稚園也是如此,重視孩子,也注重與家長溝通,這也令我體會到現時的幼兒教育與我的想像相差甚遠。女兒出生前,我雖已身為伯父和舅父,卻甚少關注托兒所和幼稚園的資訊,覺得與己無關,就像我現在不會收集“鏡仔”物品一樣。

    經過兩三年接觸,我對幼兒教育和服務工作者多了一分尊敬。社會過去多由母親肩負帶養幼兒的責任,現在社會高度分工,女性投身職場,要女性既要像男人出外工作,又要像以往一樣全天候照管孩子,自然不切實際,托兒所是社會分工後理所當然的存在。可能有人說:唓,托兒所老師和姨姨都係打份工啫!但打份工也有分好壞。“幼吾幼以及人之幼”,托兒所分擔了父母的責任,托兒所中的大人,在孩子心目中也就有一定的父母形象,這些都要求托兒所的工作人員須更有愛心和耐性,要做好這份工並非想像中容易。

    小女受托的托兒所,給我的印象是合格的,乃至優良的。幼兒如果在托兒所裡感受到社會最初的善良和愛,我相信對其未來的成長會有積極的影響。

    遺憾疫情之故,家長無緣欣賞出托大匯演。但是托兒所準備了一隻USB,裡面是兩年托兒所生涯的點點滴滴,還有大匯演的錄影片段。小女時不時嚷着“要睇小朋友”來回味。

    小女的托兒所生活總算波瀾不驚(這是我們最希望的),得到妥善照料,學習到群體生活,且收穫了關愛,相信也培養了自信。儘管女兒只是集體之一,但我還是要單獨向托兒所說一聲:感謝!(原載《澳門日報》11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