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ednesday, July 29, 2009

雜感




1,魯迅

  一口氣讀了魯迅幾本雜文,包括《墳》、《熱風》、《華蓋集》、《華蓋集續篇》到《而已集》,才發現系統性的去讀魯迅雜文是這麼的過癮,就像看小說一樣。特別是分幾次KO了魯迅的四篇文言作品《人之歷史》、《科學史教篇》、《文化偏至論》和《摩羅詩力說》,很有快感。雖然頭三篇有些地方仍看得不太明白,但終於解決了這個多年來影響我系統閱讀魯迅雜文的攔路虎,心情真有點高興。其實大部分唐宋以後的古文(已斷句的)我都讀得很暢順,但魯迅這幾篇,正如他提到的是用了很多古怪句子和生僻字,真是不能怪我了。好像在《集外集拾遺補篇》中還有篇破惡聲論,到時也會頭痕。

  《而已集》之後的是《三閑集》,出書時間比起《而已集》晚四五年,因此,我也打算先停一停,待下個月寫完文學獎(如果可以)和下下個月立法會選舉完畢之後,才再繼續看,否則不能釋卷。……話雖如此說,我現在是已經拿起了村上龍的《男人都是消耗品》來閱讀的。……

2,事情  

  我有很多工作和兼顧的事情在身,我估計除了我女朋友之外,大抵沒有人可以幫我計算我每一日在做些甚麼。我們的報紙雖然不是甚麼大傳媒,但現在每周二期,打遊擊般的工作,也夠磨人的。此外,公司還有其他刊物,我還有社團事務,但說我兼顧不來那是騙人的,因為我的同事都肯幫我分擔工作,所以有時早上回到公司,尚可以腳印印食完個早餐先開波。
  
  現在公司的工作幾乎一周七天沒假放不特止,有時還要捱至晚上,勞累的時候有時也會問自己為甚麼要做這麼苦而報酬又不真是十分多的工作,但想到在這些過程中學到一些東西、在這些過程中服務到社會,就算白髮迅速增多,也不會有太大的怨言。除了工作,有時還有一些約稿,還得在《新生代》中幫幫閒,因此消閒時間真是所剩無幾。希望在選舉之後,或者明年初,能調整一下自己的步伐。

3,選舉

  崔世安當選我真是沒太大感觸,畢竟兩三年前就篤信了這個結果。只說說選舉那天,我也有去採訪,整個選舉過程,平平無奇,我也沒甚麼興奮心情,反正就是當做參與過了。選舉日的事情對於個人採訪生涯而言,除了同事的改變以外,幾乎是沒有甚麼可堪回憶的。雖然感觸不多,但也有一些感想和看法,已經或將會透過不同的渠道發表,這裡就不講了。

  立法會選舉剛於今日定好了各組別的序號,還有個半月,就正式開鑼了,心情是有點緊張,接下來的這一個半月,相信是做死不填命的,各位朋友如果見我一個月沒更新網誌,相信我已經死了。  

4,語言

  近日在苦練日語歌《最愛》,希望可以有幾首日語歌傍身。說起語言,在澳門這個社會接觸到的語言真是千奇百怪,我的母語應該是客家話,但大槪是在五歲或者六歲的一天,我突然之間忘了客家話怎麼說,之後也沒再說,但仍保留一定的聽力;我爸和叔父們,以及木屋區的一些鄰居,講得最多的是印尼話,我也常聽,但既不會講,也聽不懂;後來在學校學英文,到了大學時期還是相當差,是工作中與外國人共事以及狂煲外語片之後,才保證了一定程度的聽力,但表達時還是甩甩咳咳;在小學時也開始學普通話,在中學時也有不少講普通話的教師,去到蘇州才知道自己普通話十分爛,在zhi、chi、shi和ji、qi、xi之外原來還有zi、ci、si,現在雖然仍有一點口音,但我的普通話認真起來的話是可以蒙混過關的;在蘇州時只學到了幾句簡單的吳語,卻學了大量的台語,台語與閩南話還是有點分別的,現在的程度是可以辨別一些對話;還有日語,也是在大學時產生興趣,現在記下了所有平假名和片假名,也聽懂一些常用的句子,但離會話還有很遠的距離。

  說那麼多,只是想說,魯迅的雜文中引用了很多外語,而他本身是熟悉古文和日語的,也能南腔北調地講京片子,自然也懂得說本身的方言。我當然沒可能比擬魯迅,但我想說的,要成才、成名,在語言方面,真是要多才多藝的。

Tuesday, July 07, 2009

閱讀時間:保護文化:以行動實踐思想


  唉,這個Blog已經淪落到要刊載已發表文章了......

  《思想者獨行》
 
  作者:馮驥才

  出版社:花山文藝出版社
  
  出版日期:2005年6月

  澳門人在討論城市特色和文化遺產保護等問題時,往往欠缺一種對本地歷史文明的洞悉,具穿透力的評論還不多見。天津作家馮驥才的文化隨筆《思想者獨行》一書,也許為澳門人揭示了一個方向:從思考到實踐,以實踐滋養思考,只有透過這一過程,我們才更能認清方向、更有實力地去保護本土文化。

  《思想者獨行》收錄了作者於2000年前後有關文化關懷的散文隨筆近五十篇,可分為三個部分,一是對於城市文明及其所承載的文化的關注,二是對於民族文化和民俗的解構與召喚,三是介紹了他與志同道合者搶救民間文化的行動。

  對於現今中國城市的個性,馮驥才的見解一針見血。在《中國城市的再造》一文中,他指出了上世紀90年代中後期以後,內地城市之間爭先恐後的“新造城運動”,及其伴隨而來的“旅遊性破壞”和“規劃性破壞”,造成了城市的一無個性,二好模仿,三愛功能主義規劃,四多粗鄙。新建的街區,與地域傳統及文脈上沒有持續性,城市形象越來越模糊不清,導致各大城市間相互趨同,加之人為地將城市分成不同的功能區,如“政府辦公區”、“居住生活區”等等,使得中國的城市“千人一面”。馮驥才認為,這一“運動”已經難以阻擋,只能夠改變方向,當務之急是城市要認清自己的個性,而這個個性是每個城市獨有的歷史所遺傳的。“如果不深知自己的文化個性,魯莽的破壞就一定會出現。”

  在澳門,目前進行的城市規劃研究中,政府和民間較多關注對具體的文化遺產的保護,更深層次的人文研究似乎並未出現,當然,澳門有其自身的文化環境和行政特色,不會出現與內地城市趨同的局面,但要警覺的是類似《旅遊性破壞》一文提到的庸俗化翻新、粗鄙化再造、強制性規劃等行為對澳門城市的可能影響,文中列舉的一些事例,都很值得參考。在《地名的意義》及《舊與老》等篇中,他進一步闡述了城市記憶對一個城市未來的重要性。

  此外,他對節日文化、民俗文化、商業文化的評析也獨具眼光,他指出節日逐漸成為假日,吃喝取代了節日的精神文化內涵(《節日不是假日》);他指出文化的全球化使中國作家失去個性,喪失了思維的文化特色(《誰在全球化中迷失》);他述說了民間文物流入市場,粗俗地成為商品的可悲(《從潘家園看民間文化的流失》);他發出了文化人要到民間去的呼聲(《到民間去!》)。

  書末幾篇文章是馮驥才等人搶救文物的紀實,闡明用行動去實踐思想能獲得更大的收獲。這本書與其他文化關懷的書籍不同的是並沒有對失落的歷史文明的傷春悲秋,而是實實在在提煉經驗,作出建議,甚至以實際事例來說明文化搶救工作的重要性,正如他在序言中所說的一段話:“行動使我們看到自己的思想,充實、修正和鞏固我們的思想。我們信奉自己的思想,並不是狂妄自大和自以為是,而是因為這些思想在現實中得到一次又一次的驗證與吻合。這一切都必須經過自己的行動。”

  原載七月五日澳門日報,署名皮爾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