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一)暹粒篇1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二)暹粒篇2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三)暹粒篇3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四)暹粒篇4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五)仰光篇1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六)仰光篇2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七)仰光篇3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八)馬六甲篇
柬埔寨・緬甸.馬來西亞三國淺度遊(九)吉隆坡篇
旅行日期:2015.04.07-2015.04.08
(十一)粉紅的女王宮
離開崩密列,啟程前往女王宮(Banteay Srei),又是一次屁股受罪的行程,差不多坐了一個鐘頭篤篤,才去到目的地附近的餐廳,祭過五臟廟再說。
下午時分,陽光猛烈,近四十度的高溫,人都溶化了。終於去到女王宮,一片粉紅色映入眼簾,建築群規模竟如此之細小,也不似塔布籠寺和崩密列般被樹木佔據,這地方到底有甚麼本領被認為是非來不可呢?走近一看,一幅幅細膩、生動、傳神、美侖美奐的浮雕像活生生一樣出現在眼前,我就知道這地方值得一游,甚至再游了。
女王宮的名字Banteay Srei有「女人的城堡」之意,但實際上不是王宮,也不是城堡,而是一座印度教寺廟,是當時吳哥建築中唯一不是由國王興建的。女王宮原名自然不是叫女王宮,寺廟由一位慈悲為懷的大臣所興建,供奉印度教三大天神之一的濕婆,除了是寺廟外,可能還具備庇護貧苦大眾的作用。
然而,今天看來,女王宮這名字對此建築來說實在貼切,有艷麗的色彩,有生動的浮雕,精緻,小巧,每塊建築部件都以鬼斧神工的手筆雕刻神魔人獸,幾乎每一幅圖案都講述了一個精彩的神話故事,令人為之動容,目不暇給。
女王宮的名字Banteay Srei有「女人的城堡」之意,但實際上不是王宮,也不是城堡,而是一座印度教寺廟 |
中間三座寺塔遠遠被封條圍起,不能靠近,這在吳哥景點是較少見的。寺塔除供奉濕婆外,也供奉梵天和毗濕奴,塔身刻遍滿天神佛、群魔亂舞的圖案,但寺塔假門旁的笑靨女子浮雕,卻又清麗脫俗,栩栩如生,仿似是長生不老的美人一直守護着這個地方。
也是因為女王宮遍布精美的浮雕,故有「吳哥藝術之鑽」之稱。有別於其他吳哥古跡使用青砂岩爲材料,女王宮使用了大量紅砂岩,色彩極之艷麗。這些紅砂岩在潮濕的狀態下較鬆軟,古代藝術家可以輕易地進行雕刻,像刻木,甚至像在紙上作畫一樣,將一筆一筆奇思妙想化作現實,然後等紅土慢慢氧化乾硬,便變成堅硬的岩石,將藝術家的精湛技藝永久保存。
女王宮的雕刻令我想起中國廟宇的雕刻,包括木雕與石雕,其實也有不俗的精品,只是人間煙火旺,在中國大地,神佛也難獨善其身,真正有歷史價值的雕刻遺存不多,加上木雕易毁於祝融,石材又因堅硬難以雕琢出細緻的圖案,加上為賺錢而建的新廟太多,難以令人在參觀時有巨大的觸動。
女王宮遍布精美的浮雕,故有「吳哥藝術之鑽」之稱 |
栩栩如生的雕刻 |
(十二)聖劍寺失守
參觀完女王宮,便前往當天最後一站聖劍寺(Preah Khan)。由澳門帶來的帽子前一天不知何時丟失了,整天我都頂着毒日頭,在離開景點時才在小商店買了一頂新的,趕忙坐上篤篤,倒也舒服。我參觀時陶爾就躺在「車厢」納凉,現在換他受罪了。
聖劍寺在吳哥城外,由女王宮出發路途也不近,也許甚少有人坐篤篤去崩密列再到女王宮再回到吳哥城,陶爾不熟路,竟連續兩次走錯路,闖入鄉間小道,問其他開車的人不得要領,最後是一個農婦指引了他一條正路。走了約莫一個多小時,人煙漸多,終於到達目的地了。
結構重重疊疊,我看得暈頭轉向,走過一條又一走甬道,都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 |
聖劍寺建於公元12世紀,是闍耶跋摩七世爲紀念父親而修建的一座佛寺,供奉毗濕奴和濕婆諸神。寺廟的規模宏大,呈十字型,圍牆長800米、寬700米,建築中心是中央聖堂,放置了依照前國王面容設計的神祇。周邊由拱頂長廊連接東南西北四扇大門。那裡既是佛寺,也是國王舉行朝拜和讀書的地方,據記載曾有數以十萬計的人在那裡工作和居住,像一個城市。在那些人中還包括了1000名教師傳揚佛法,使得那裡也像一個佛教大學一樣。
我原以為聖劍寺與女王宮差不多大小,去到才知道面積可媲美小吳哥,單是裝飾牆壁用的青銅,就已超過1500噸,不是說笑。一來已差不多五點了,二來人也勞累,三來這地方對我來說名頭也不算甚響,既然沒法深入遊覽,便打算隨意看看。
感覺上,聖劍寺集合了塔布籠寺與崩密列的特色,既有大自然的侵佔,又有建築的頽毁,但結構相對完整,甚至能由甬道的一端,清晰地看到遠方的另一端。
結構重重疊疊,我看得暈頭轉向,走過一條又一走甬道,都不知自己身在何方了,只見前方在一班人在撫摸一個「林伽」(Linga),便向那裡走去。林伽是濕婆的標誌,也暗喻了性愛和生殖。我到那裡時,見到兩個當地人坐在旁邊,其中一個笑容可掬的向我打招呼,我打量他一下,見他穿着一件制服,制服上還印着英文「警察」的字眼,卻又穿了對拖鞋顯得不倫不類,我也不為意,回應了一下笑容。
聖劍寺集合了塔布籠寺與崩密列的特色 |
這一笑容,為他帶來了生意。原來他又是那種「打游擊」的響導,見我一笑,便打蛇隨棍上,開始向我介紹起景點的知識來。我不好意思走開,便唯有硬着頭皮聽他講解了幾分鐘,只聽他說甚麼牆上原有很多珠寶都被偷走了,又說打仗時佛像的臉孔都被鑿去了,又跟我說哪裡是圖書館等等,末了,我掏出一元美金小費想打發他離開,誰知他竟然變臉,說要再給一元。
我見他如此堅定,不想鬧不愉快,便再給他一元了,後來想起有點不甘心,我應該企硬才對,尤其是早上如此強硬地拒絕給小孩子小費,怎可厚此薄彼?只是錢已給了,也是沒法。那人收了錢,便正眼不再看我一眼,坐下來,與同伴繼續吹水,不忘點算手中的一沓美元。
時候不早,我匆匆地走了幾個角落,知道再逛下去不是辦法,便決定離開。到外面找到陶爾,啟程回酒店去。
(十三)亞洲第一
從聖劍寺回來,在酒店稍事休息,晚上便又出發前往Pub Street去。只見那裡正舉辦活動,搭了一個舞台,正在進行致辭及授獎儀式甚麼的,原來暹粒獲選為旅遊網站Trip Advisors世界第二、亞洲第一的旅遊目的地,現場載歌載舞、樂聲震天、好不熱鬧,我有幸恭逢盛會,也算增添旅遊雅興。
2015年,暹粒獲選為旅遊網站Trip Advisors世界第二、亞洲第一的旅遊目的地 |
看了一會,便到旁邊巷子裡著名的高棉廚房餐廳(Khmer Kitchen Restaurant)用餐,那裡人氣大旺,幸好我只一個人,便坐在門外的桌旁,點了一個叫甚麼「探索高棉味道」的菜式和一份小食,味道倒也不錯。
吃完飯,回到正街上,活動已結束了,而舞台仍在,一班旅客與幾個當地小孩正在台上跳得很high,台下也人滿為患。舞台就在Red Piano旁,老闆見生意是做不了了,早早打烊。我在舞台旁一家酒吧餐廳坐下,叫了一大扎酒和一碟薯條,享受那緩慢時光和歡快氣氛。
「探索高棉味道」 |
街頭小吃 |
經過兩三日行程感受甚深,真難怪西方人那麼喜愛暹粒使暹粒能夠當上亞洲第一的旅遊目的地。在這裡,白天,可以享受異域文化的風采,晚上,又可以在炎熱慵懶的氣氛中好好享受生活,過程中,不用忍受擠塞的交通,不用擔心高昂的物價,文化是古老而真實的,而享受又是現代的標準,實在很難令人不喜愛這個地方。
飲了半扎酒我已有點輕飄飄了,人是有「懶筋」的,誰不想生活經常可以這樣?無愁無慮,一醉方休。
次日是我在暹粒的最後一天,已與陶爾約好,只到巴肯山(Phnom Bakheng)遊覽,下午便要坐飛機離開。巴肯山在大吳哥與小吳哥之間,經歷了前一天長途跋涉的旅程,感覺上是一會兒就到了。也許一般旅客到巴肯山都是為了看日出或者日落,而我是只因時間不足安排不了太多行程才選擇到那裡的,抵達時沒見到一個遊客,一片荒蕪的感覺。
中間上山的路封了,要從側邊的「象路」(觀光大象走的路)上去,說是有65米(略高於澳門的蓮峰山),輕易就上到山頂了,也許暹粒平均海拔本就有十來米也說不定。
上到山頂,仍是一片蒼茫,建築本來就古舊,卻有一種說不出的滄桑感,這在其它吳哥建築上是看不到的,也許是那天的霧靄作怪吧。
山頂的巴肯寺有部分地方被圍起,正在進行修復工作,大型的起重機在運轉,一些工人正在對新產出的岩石進行加工,務求與原有岩石材料在外觀上達至協調。
(十四)巴肯山的蒼茫
巴肯寺供奉的也是濕婆,建於公元九世紀,正方形的廟山分五層,越往上則越小,象徵着印度教中眾神修煉的須彌山,頂部有五座寶塔,是須彌山的五座山峰。寺山每層都有石獅守護着階梯,我慢慢登上寺頂平台,一陣熱風吹來,好不愜意。除我之外沒其他遊人了,雖然不時傳來機械運作和鑿石的聲音,但感到還是有一種難得的靜宓。
巴肯寺供奉的也是濕婆 |
遠眺吳哥窟 |
巴肯山上曾有108座寶塔,但大多都已殘缺不全,頂部五座寶塔也呈現破敗景象,尤其是中心最大的一座,狀況更為不佳。一個小孩不知是在那裡蹓躂還是做嚮導的,寂寥地守護着那座寶塔,一時坐在中間門洞邊,一時站起來眺望遠方。
有一剎那我竟懷疑那是小時候的我,我也曾經在以前還沒那麼多遊客的松山燈塔下閒遊,百無聊賴地想像未來的歲月,暮色蒼茫。我不敢破壞那小孩的童夢,我在平台上繞了一圈,朝東南方站定,眺望吳哥窟。
山頂的巴肯寺有部分地方被圍起,正在進行修復工作 |
我懷疑那是小時候的我 |
雖說這個方位能看到吳哥窟全貌,但樹木葱蘢,加之有點兒霧靄導致視野不清,只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中央高塔。面對一片平川,我還是有一陣說不出的感動,想到就要告別這個地方,想到旅途中的種種感悟,內心有一種難以言說的鬱積感。
吳哥古跡是時間的證明,時間無涯,人的生命有涯,而時間本身又無欲無求,人生存世上卻又有數之不盡的欲求,人的存在也許注定是一場悲劇,在賭局中永遠佔據下風。人的出現,只是為了見證時間的強大,為了強化時間的存在,沒有人,時間還是時間,但沒有時間,人就不是人了。
帶着鬱積感,也帶點意猶未盡,我離開這個我在暹粒的最後一個景點。在酒店整理好行李,寄存在前台,便到Pub Street附近吃午飯。本擬找一家朋友介紹過很有名氣的餐廳,去到卻摸門釘,原來老闆帶着員工去培訓了,前天找過另一間同樣具盛名的,也是剛好周休。只嘆自己與著名食店無緣,便隨便找了家餐廳,點了高棉菜Amok和泰式咖喱雞湯,就着啤酒吃起來,倒也不錯。
街頭 |
Amok |
陶爾與我 |
吃完飯,又隨意走了一會兒,開始有點不捨了,但又渴望着下一站仰光的行程。時間到,回酒店取回行李,坐上陶爾的篤篤,很快就到達機場,我付了當天的車資,然後再給他較前兩天為多的小費,說是給他孩子買糖食,我在他的道謝聲中跟他道別。
離境時,關員友善地問我行程如何,又問我是否一個人,我想暹粒的關員還是挺禮貌的,便回應了他一兩句。接着他右手拇指和食指做了個手勢,說聲:「Tips!」我才知道我遇到了傳說中「拗貼士」的狀況了,心想這海關完全沒對我產生過任何有益的價值,便搖頭說沒有,他也拿我沒法,把護照還給我。
在候機廳等了一會,便開始登機,飛機起飛,我正式離開暹粒,經曼谷前往下一站緬甸仰光。(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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