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電影之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太皮
看了近日爆hit的韓國喪屍片《屍殺列車》,真佩服導演和編劇的功力,在緊張刺激的劇情中有條不紊地舖陳人物關係,人性的偉大與自私,人的恐懼、懦弱和犧牲,演繹得痛快淋漓。喪屍的威脅所向披靡,稍一不慎都會被感染,能堅持住不被喪屍咬到已很困難,何況要顧慮他人?電影讓我們思考的是:人在恐懼面前能有多大的人性?道德高地是否可作為犧性別人的藉口?
電影的教化作用很重要,幾乎每一部電影都是邪不能勝正的,但稍一不慎很容易變得老土,《屍殺列車》中的父女之愛、夫妻之愛、姊妹之愛、男女之愛、朋友之愛,乃至單純的為陌生人的犧牲,這些看似老土其實是人類每日都經歷的元素,在喪屍片的包裝下被賦予了更深刻的意義。
一念天堂,一念地獄。看過《屍殺列車》的翌日,在家看DVD時看了那套在澳門拍攝的《燈塔下的戀人》,同樣處理幾段關係(「燈」集中於愛情),導演兼編劇的仁兄不知是否被喪屍追殺,整部電影可用災難性來形容,令人不忍悴睹。
「燈」的敘事形式有點像荷里活2010年電影Valentine’s Day,同一時間描繪多對情侶的故事,前者向後者「取經」的痕跡頗明顯。Valentine’s Day固然不是甚麼經典,但處理各條情節線緊緩有度,有力也清晰,尤其一對長者在看露天電影重拾愛情感覺的一幕更令人印象深刻;「燈」在處理不同情節線卻顯得力有不逮,各情節線之間的聯繫鬆散,張力不夠,沒有一種令觀眾「好想知道佢哋會點」的感覺,情節老土得可怕(尤其是蔡瀚億和陳慧敏一段),至於唔make sense已經不在話下,除了極有限的新的拍攝手法,整個電影瀰漫着上世紀九十年代濫製港產片的風格。
演員的表現更令電影扣分,凌凌發老婆發嫂都有講:「你交唔到戲畀我囉!」我從未見過一部電影的演員可以欠交流到如此地步,黃又南與蔡瀚億在車房一幕,一點都看不到他們間的友誼,更像是兩個在公廁屙完屎一起洗手的人。鄧麗欣長那麼好看,可惜幾乎她怕的電影都是爛片(不少更與澳門有關,最爛的應該是多年前的《濠情歲月》),演技也毫無進步。全劇演員(除了童星),都給人一種hea拍的感覺。
話就話叫《燈塔下的戀人》,這個名橫睇掂睇,點都應該同澳門社會或者燈塔有關吧?可惜的是,這電影比其他很多電影裡的澳門更不似澳門,除了景物外,沒有任何連結這個社會和城市的情節乃至元素(諸如《全力扣殺》至少也有「澳門街截到的士,猩猩都識鋤大D」之類的經典對白),甚至唯一具名的地方就只有燈塔,而燈塔的設定也是匪夷所思的:羅威信(《巨輪》)在大三巴前擺車仔檔賣花生糖問題不大,「燈」裡三十年前的燈塔下有小販擺賣就有問題,因為這電影主張是「澳門出品」。只能說,「燈」還比不上大台的旅遊特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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